9月中旬，俄罗斯接连收到坏消息。在距离乌克兰前线1400公里外的乌法市，“巴什石油-新油”炼油厂被无人机撞击后爆炸起火，火球和浓烟冲上天空。很远之外，列宁格勒州的基里希炼油厂也因为无人机残骸引发火灾。这个每年加工1770万吨原油的大型设施不得不停工救火。能源设施被袭击的俄罗斯工业增长快停了。10年期国债收益率飙升到15.2%。这三件事让外界不禁要问：陷入战争的俄罗斯经济，真的撑不住了吗？

袭击能源设施的后果很快出现了。9月13日，乌克兰情报部门确认袭击了乌法炼油厂。当地官员说火已被扑灭，没有造成停产。关键生产设备受损是事实。仅仅一天后，基里希炼油厂又出事了。这个厂是俄罗斯前五，主要生产高标号汽油。火灾直接影响了周边地区的燃油供应。接连的袭击让俄罗斯汽油价格持续上涨。

能源行业本是今年俄罗斯经济的少数亮点。数据显示，能源行业在过去半年里首次实现增长，同比增长1.2%。炼油厂被袭无疑给这份成绩带来了坏影响。油气收入是俄罗斯财政的核心支柱。今年上半年，油气收入同比减少了14.4%。7月，油气税收更是下降了27%。能源设施受损让财政压力更大了。

工业生产的下降比预想中更严重。俄罗斯数据显示，9月“金属制品”产能首次出现负增长，同比下降1.6%。8月时，这个数字还是高增长21.2%。更关键的是，军工生产速度慢了很多。“其他车辆”（包括坦克和战车）9月同比增长只有6%。这比8月的61.2%跌了十多倍。

军工企业的困难早有迹象。一位专家指出，俄罗斯银行约23%的企业贷款给了国防企业，总共1800亿美元。这些贷款没有经过常规的信用审查。借钱成本很高，企业负担不起。10月，很多大型工业公司让员工休假，用来节省工资。俄罗斯国家技术集团以前就警告，高利率对行业是不可持续的。今年银行对国防工业的贷款减少了一半以上。预计2025年的战争资金将减少15%。财政和金融系统的压力已经到了极限。

俄罗斯财政部数据显示，今年前八个月预算赤字有510亿美元。这超过了全年预期的470亿美元。7月底，赤字占GDP的2.2%，也超过了全年计划目标。政府想填补这个缺口，所以计划把增值税从20%提高到22%。政府也必须扩大发债规模。10年期国债收益率高达15.2%，借钱成本居高不下。

银行系统面临坏账风险。专家说，国防企业那1800亿美元贷款很可能变成坏账。这占俄罗斯企业卢布贷款总额的22.7%。俄罗斯央行行长6月警告说，劳动力、生产能力、银行资本等储备资源快用完了。国家福利基金的流动资产减少了三分之一，只剩340亿美元。其中100亿用来支持银行。专家预计，这笔储备金可能在2026年用完。还有更混乱的事，10月国防部项目中还有5亿卢布资金被侵吞。这让财政资金的使用效率更低。

民生方面也有压力。老百姓的消费一直在下滑。零售业增速从去年底的7.2%降到了今年4月的2.4%。扣除通胀后，实际消费萎缩了7%以上。俄罗斯央行10月虽然把关键利率降到了16.5%。通货膨胀压力还在。第三季度CPI上涨了6.4%。汽油涨价是主要原因。增值税预计会上调，这会进一步推高通胀。

政治波动和经济困难搅在一起。俄罗斯安全局再次指控流亡伦敦的霍多尔科夫斯基，说他和22人策划政变。霍多尔科夫斯基否认了这些指控。

俄罗斯经济现在正遭受能源、工业、财政的多重冲击。短期的挑战确实很严峻。能源行业仍有支持力量。政府也在调整政策来应对危机。经济的弹性通常在压力中显示出来。后续的政策调整和外部环境变化将决定经济走向。现在就说结局，还太早了。